【楼诚】半城烟火（四）
在遇到明楼之前，他做决定从未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，如果让曾经的自己看现在的自己，大约会是无情的嘲讽。也许是明楼与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吧，假如相遇时不是在如此尴尬的情景里，内心也希望明楼认识真正的自己吧。
客厅的墙上原来的一幅画被替换成阿诚的画，阿诚怔怔的站着，“我觉得画不错，让明台去裱起来，没想到挂在墙上更好看了！”
“是吗？”阿诚懊悔自己的决定，甚至于不敢直视明楼的眼睛。
“阿诚，大姐替你做了几件衣服，抽空试一试，不合适再改。”
“衣服？”同样的面料，阿诚只见明楼穿过。
“大姐说你就这两身衣服来回换，所以给你做了几件。”明楼将衣服递给阿诚，“是比着旧的量，怕是有不合身的地方。得空大姐说让裁缝来家里给你量尺寸。”
有些遗憾，却也庆幸。
夜里阿诚潜进明楼的书房，他没有翻找明楼的文件，取出明楼的私章在一些文件上盖章，随后又把明楼的私章放回原处。才到房间门口，见门是虚掩着的，阿诚匆忙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花架下面。推门进去，见明楼坐在书桌前，正在等阿诚。
“先生？”阿诚警惕性的将门反锁，“随便进别人的房间，好像不太好。”屋内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动，他并不担心明楼会搜查出什么，只是难测明楼的心思，尚有未了之事，如何都必须先保全自己。
“这话说给自己更好吧。”弹夹在桌上，子弹依次退出，桌子轻微晃动，金属撞击的清脆声，加快着阿诚的心跳。
明楼逼进阿诚，问道，“你告诉我，我该怎么学会视而不见？”
彼此身份，心知肚明。不过是自欺欺人，不忍相互拆穿。
“这是明公馆，我如果不明不白死了，你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真要杀你，不用等到今晚，照样跟我扯不上关系。”阿诚无处可退，明楼一拳打在门板上，震得阿诚一阵耳鸣。
四目相对，无避无退，“我的确不是明先生的对手，我看不透明先生，明先生却把我看得清楚。”
“那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？”明楼问道，“就今天晚上，先忘了吧。”
没等阿诚反应过来，明楼把阿诚拥进怀里，湿润的双唇落在阿诚的唇上，阿诚怔怔的看着明楼，不知该有何种反应。
这像是一个赌注，明楼在赌身份背后的阿诚，生逢乱世，身不由己，每个人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面具，不肯真心待人。他赌阿诚内心里的不甘与良知，他也许可以将阿诚从深渊拉回，那双正在期盼着光明的眼睛，让他开始动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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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闻乐见的，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