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幅画叫什么?”
“无题。”
“我想管它叫,家园。”
家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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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夜色,明诚送走了贺渊之和方锦安。
远方,永远无法用长度计量的地方。
一别,也许就是,永别。
明诚一个人走在小镇里。
小镇安静的夜,没有上海的喧闹嘈杂,就这样安静。
这样安稳的日子,过一天,少一天。
江水寒冷刺骨。好冷。
阿诚。阿诚。阿诚。
大哥。
我不想死。
保持静默,等待指令。延安回电。
明诚已死,你现在是,许一霖。
我是,许一霖。
全新的身份代表着他与过去一刀两断。他只能从报纸里获取有关明楼的只言片语。他以一个死人的身份游走世间,当真比活着更艰辛。
或许只有双手碰触过死亡的人,才明白活着的意义吧!
青石板路曲折婉转,像是走了很久很久,也让明诚想了很多很多。
“组织的意思是,这个计划你来执行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还不确定。不过很快了。”
每时每刻,都会牺牲。这不是一句玩笑。他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,为什么要明楼重复接受一样的伤害?
明诚抬头看着天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夜半难眠,明诚辗转反侧。走到明楼房门前,突然止步。犹豫片刻,他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意。
明楼睡得很安稳。
明诚一步步的靠近他,看着明楼熟睡的样子,明诚内心又起了波澜。
也许是我太悲观。不如告诉他吧。
明诚抬手轻轻抚过明楼的脸颊。
“阿诚。”
明诚吓得赶快把手收回。
梦里呢喃细语,狠狠戳中明诚的心。
不行。什么都不能说。什么都不能说。
明诚依旧整日照顾明楼,却从来不说一句话。
“一霖,你照顾我这么久,怎么一句话都不说?我一个瞎子,很吓人吗?”
整日许卿言不给他好脸色,许一霖活脱脱就是个哑巴。眼睛看不见之后,他的性子也急躁很多。
明楼仍像以前一样,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算得上回应的,是明诚带门离开的声音。
日头正好的晌午,明诚拿着明楼换洗的衣服到河边清洗。纤细的手指浸入水中,搅动着河水。三年前落下的毛病,让他的手指隐隐发痒作痛。
这双手曾经也沾染鲜血,干净利落的扭断敌人的喉管。而今,多年冷清的生活,即将结束,他又要开始在黑夜里杀戮。明诚看着这双手出神,许久,只是冷冷一笑。
明诚端着衣服回来时,许卿言已经出去问诊。他刚刚撑起衣杆,就听见屋里桌椅撞击的声音。他慌忙扔下手里的衣服,冲进房间。
明楼跌倒在地上,额头被撞的鲜血直流。
明诚想要扶起明楼,被一把推开,跌坐在地上。他就陪着明楼这样坐在地上。等待着明楼情绪的平复。
“对不起。”
该说对不起的人,不是你,是我。
明诚扶起明楼。
冰凉的手。
“你手怎么这么凉?”
明楼握住明诚的手,用自己温热的手。
有种很熟悉的感觉。
“你用枪?”
虎口处的茧,毫无保留的出卖了明诚。
“你怎么一直不说话?”
接连的问句,明诚照常一句也不回。
明诚取了药箱,替明楼处理额角的伤。
“你帮我个忙行吗?”
明诚的手顿在半空中。
“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答应了。你帮我准备些东西。我听有水声,想来这附近是有河的。我弟弟三年前死在江里,连尸体也找不到……”
明楼哽咽的说道。
“以前除夕我都去江边祭他,今年除夕,我没来得及去。我怕我不去看他,他会担心。”
现在暂时失明的明楼看不见眼前的人,已经双眼通红。
又一次,更狠的戳中明诚的心,他似乎就在这一刻,想要脱口而出。
硬生生的咽回去,硌得明诚心疼。
“就这一件事,以后我就不乱跑了,行不行?”
语气中带有的恳求,全然不像明楼的作风。
“嗯。”
明诚压低嗓音,回应了一声。
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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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lo最近脑回路故障。
死机。逻辑感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