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诚,阿诚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别走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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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许大哥…”
“放心,有我在,死不了。烧退了就没事了,你先出去管管门口那俩吧!”
贺渊之与方锦安就坐在外面的石阶上。
“锦安,你闻这是什么味儿?”
“好像……好像是饺子。”
“这味儿,你觉得是哪来的?”
“那边。”方锦安用手指着厨房。
饺子早就成了片儿汤。
灶下的柴火,还在苟延残喘。
苦涩的中药味冲散所有事物的味道,许卿言沉重的叹了一口气,其中的无奈,比这汤药还要苦。
明诚端着血水,走出房门,挥手泼了出去。两个人落魄的坐在石阶上,满脸的黑灰,饥饿感早就冲到疼痛感之前。
“你们伤的怎么样?过来,我看看。”明诚心里不免有些愧意。
“自己处理过了,都是小伤。阿诚哥,对不起。我知道不该这么做,可真的……对不起。”贺渊之低下头,他深切明白自己的擅作主张会给明诚带来怎样的麻烦。
“别叫我阿诚哥了。不过,渊之,谢谢你。”明诚已经死了,他现在的身份,是许一霖。或许以后明诚,都不会回来了。他并不担心招惹来的麻烦,说真心话,他很感激贺渊之的随机应变。
“是不是该介绍一下。”
“阿…一霖哥,他是方锦安。是组织上派到上海接替你工作的。也是明楼哥现在的秘书长。”
“长官好。”
“太客气了,我可不是什么长官。你们……饿了?!”
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出卖一切。
明诚重新生火,给两个人煮了饺子。
古街的钟声敲响,新的一年到了。
明诚一夜没合眼,悉心照顾着明楼。
高烧烧的明楼说了一晚胡话。什么都听不清,只是说着说着,便流出了眼泪。
大哥。
三年,只有他自己,伪装着过活,或许真的太累。当病痛折磨时,才会展现自己内心的脆弱。
明诚轻轻拭去明楼的眼泪。
触及他脸颊的那一刻,模糊又真实。
明楼终于退烧。
这对明诚来说,就是最好的新年礼物。
度过危险期的明楼,明显瘦弱了许多。
“有人吗?”后背的伤痛阻止了他所有的行动,眼睛的刺痛感依旧强烈。明楼小心的碰触眼睛,摸到一层薄薄的纱布。
明楼苦笑一番,难道没死成,瞎了。
“别乱动,别乱动。”许卿言端着药进来,看见正在挣扎起身的明楼,“伤口才处理好的。”
“我在哪儿?”明楼紧张的问道。
“你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行。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许卿言把药碗放到明楼嘴边。
一口闷。汤药苦的明楼讲不出话。
“饭一会儿给你端来,你老实点儿,别再乱动。”许卿言一点都不想给他解释任何问题。
明楼不好再多说什么,发烧这么久,烧的他晕乎乎的。
“是先生救了我吗?”明楼再次听到门开的声音。
来人一直没有回答。
“先生?”
米粥的香气越来越浓郁。
明楼能感受到有人坐到了床边。
勺与碗碰撞,发出瓷器的清脆声。
温度适宜的米粥一勺一勺送进明楼的嘴里,喂粥的人直到明楼喝完粥也没说一句话。
“谢谢。”
“吃完了?一霖,那你就先出去吧!我要给他换药了!”许卿言的话语里满满都是对明楼的嫌弃。
明诚拽了拽他的袖子。
“知道了。”许卿言不耐烦的点点头。
“一霖哥,我……”
明诚拉着方锦安到院子里。
“还记得我教你说的话吗?”
方锦安点点头。
“等会儿进去,别说错话。”
“可是,明长官真的……”方锦安咬着嘴唇,很难为情。
“我现在也是你的上级,这是服从命令!”
他的语气一改温柔平和,方锦安已经没有机会再反驳。
“是。”
明楼,我欠你的太多,对不起,已经无法承载。
“你是不是太残忍?”
“对于他来说,明诚的故事已经结束。至于许一霖,他们还是平行的好。”
“刀头舔血的日子过多了,听你说话,我居然被感动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走?”
“初六。”
“你跟锦安?”
“嗯。上海是待不下去了,北平倒是个不错的地方。我说句实话,你跟明楼哥……我的意思是说,牺牲是每时每刻的。这样安稳的日子,过一天,少一天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过一天。
少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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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uli楼楼,给你一个瘦下来的机会(ง •̀_•́)ง!好好珍惜!
感觉不是很虐啊~
考虑许大夫一碗药,最好再毒哑了。。。
(๑• . •๑)lolo在这里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