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默（abo）（十一）
“你最近怎么了？一天到晚看着手机傻笑什么啊？”
明诚歪头想要去看明台的手机，明台笑着把手机反扣在餐桌上，等明诚退回去，他又拿起手机来，继续傻笑着。
“一脸的春心萌动。是不是有看上的？回来也跟我们说说啊！”
明诚用胳膊肘捅了捅明台。
“还早那，还早那，管好你们家明楼吧，小心再窜出一只妖精给你勾走了。”
“臭小子，怎么说话那！”
明楼抬手就是一掌，打在明台脑袋上。
“人家明台又没说错，打人家干嘛啊！都是做出来的事情，还怕说啊？”
明诚一拍筷子，筷子与碗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。
“就是就是。”
明台吐了吐舌头，一脸得意的看着明楼，又一面委屈的向着明诚撒娇。
“你……都是你有理，我错了，行了吧。吃饭。”
左右都是理论不过他们俩的，倒不如好好吃个饭那。
“道歉一点儿都不诚恳。阿诚哥，你看看，他平常也是这么敷衍你的吗？”
一脸的唯恐天下不乱，必须是要将挑拨离间进行到底。
“他啊，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，平常连敷衍我都没有。”
明诚无奈的摇摇头，叹息了一声。
“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找打啊！挑拨离间，其心可居！”
碍于明诚的面子，明楼也只能忍着明台整日的没大没小。
繁盛茂密的九月，已经是秋初的模样，却仍然异常的炎热。孕期里的Omega耐不住这样的高温，Alpha总是这样寸步不离的陪伴着。明楼虽然远在美国，但对于上海发生的事情，依然了如指掌。汪曼春自以为盗得明楼的私章可以操控明氏的一切，却全然不知真正的私章从来没有脱离过明诚的手。冻结的七千五百万让汪氏内部的亏空被暴露在阳光之下，而尚未曝光的北郊，让明汪联姻还维持着表面的安逸。
“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？”
明楼合起了笔记本电脑。
“突然觉得好饿。”
明诚坐起身，腹部有了明显的隆起，也不枉明楼辛苦照养这么久。
“简单，下去给你们俩做饭。”
明楼轻轻抚摸着明诚的腹部，等待生命孕育的过程，总是令人兴奋不已的。
“我们能下去看着你做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明楼一把抱起明诚，走出卧室门，迎面就被明台撞见。
“哎呀，我们家已经不能待着啦！再这样下去我的眼睛非瞎了不成！完了完了，已经看不见了！曼丽啊，快来救我啊！”
明台捂着眼睛，摸索着从楼梯上走下去。明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明楼还是去了。”
深浅不一的呼吸只能靠着吸氧维持。
“是。”
“他看得清事情了，不会再受我的摆布了。”
“夫人这几天都来找过，您看…”
明家人一夜之间翻了脸，汪家才反应过来，狐狸怎么会跟别人分肉。
“打发她回去就可以了，明楼会给她寄离婚协议书的。”
干瘦的手拿起笔，在一份名为遗嘱的文件上签下名字。
“好的。”
“找他们三个回来，越快越好。”
明楼接到电话买了当天最快回上海的机票，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。三人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收拾，就匆匆赶赴机场。明台想问些什么但被明诚阻拦下来。直至飞机落地，明楼和明诚却是一言不发，明台强忍着心中的疑惑，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。
当推开病房门口的一刻，所有的疑惑，之前无法解释的一切，似乎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三个人站在病房里，内心的复杂是难以想象的。
“恶人的结果都看到了吧，没什么好下场的。明楼，你嘴里那个卑劣的商人终于要走了。”
此时无奈的一笑，不过是对曾经自己的嘲讽。
“爸。”
哽在喉咙里的话，到现在也讲不出，父子别离的是心，错过的实在太多。
“你不是说商人可以卑劣，父亲不可以吗？原谅我一个父亲的私心。”
那声音卑微的像是在乞求，早已经没有严厉。
“爸，我只是…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？要用这样的方式。”
“你不论再怎样，在父亲眼里，永远是个孩子。我与汪芙蕖周旋商场多年，并非次次处于不败之地。我知道商场上的汪芙蕖永远除不干净，今天倒下一个，明天还会再有一个。但这就是父亲，总有私心在。”
话语连接已经有些费力气，三人也不敢插嘴，只是默默地认真听着。
“至少经历过这件事之后，我可以安心离开了，你早就不是个任性的孩子了，只是我一直放不开而已。明台，你在美国的工作报告我都认真看过了，以后要听你大哥的话，不要总跟你大哥拌嘴。你就是心服嘴不服。还有你这个性子也要磨一磨。曼丽人蛮不错的，好好跟人家处。”
或许是人之将死，多年说不出的话，走前还是都说完吧，临了不要留遗憾。他并非不关心三个孩子，只是距离太远之后，反而不知道怎么诉说自己的情感，说出口的话，都会变得尴尬。
“爸，我知道，我以后……肯定好好听大哥的话。”
这样的临终托付之言，听得明台难过，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来，还强忍着。
“阿诚，你跟明楼我从来不反对，只是事出有因，在这件事情上伤害了你。原谅不原谅的话，如何听都是没有意义的，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明楼，一直陪着他。父亲做不到的，你来最好。孩子嘛，还是像你好了，再来一个明楼，也是够让人讨厌的。”
“恩，会的。”
人生有太多错过，至死才说的话，留下的是无尽的忏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