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默（abo）（五）
多亏明台这个神奇的存在，明楼居然有整整三个星期没跟明诚搭上一句话。每天就差跟明诚长在一起，美其名曰为学习经验。其中当然也包括所有的电话，语音信箱，信息，也一并转接到明台的手机上。
还有每天早上放在明诚门口的早餐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
明楼忘记拿文件，回来取，发现明台正坐在明诚房间门口，吃着自己做的早餐，恰巧咽下去最后一口。
“大哥你厨艺真没长进，还是留给我曼春姐姐吃吧！”
明台拍拍身上的面包屑，端着另一份早餐敲门，绅士的模样已经让人忘记他曾经坐在门口那副随心所欲的吃相，临了还不忘给明楼的早餐盘子一脚，就是所谓的销毁罪证。
明楼压抑着自己的怒气，信息素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散开。可自己理亏在先，只能负气离开。
“阿诚哥，阿诚哥，阿诚哥。”
明台喊了几声，但始终没有人应答，有些不好的念头闪过。过去接近一个月的时间，他都表现的太过平静，明台几次三番制造机会希望他能发泄一下，却都屡战屡败。
“阿诚哥，我要进去了。”
门刚刚打开一条缝，omega强烈的信息素迅速钻出来。明台下意识把门关上，似乎意识到什么。跑回自己房间当机立断来了两针抑制素。毕竟一个alpha的天性能做出的事情，都不是靠意识来控制的。
明台进入房间，omega的信息素馥郁浓香飘散在整个房间里，闻起来有些呛人。明诚蜷缩在床上，汗水已经浸湿他身上的衣服。
“阿诚哥？”
临近发情期明诚一向很小心，都会提前注射抑制素。怎么会这样？
“好疼，疼……”
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苍白的嘴唇中说出，双手极力护住腹部，疼痛的来源。
明台意识到这不是发情期，很有可能是致命的疾病。
“阿诚哥，别怕，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。”
“别，别去。”
“好好好，不去医院，不去医院。”
明台不知道明诚在顾虑什么，但明诚的情况在转向糟糕，必须要接受正规的诊断和治疗。
“明台，出来说。”
私人医院就是最好的选择，曾经的高中同学郭骑云就是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。
“到底什么病？”
“医学上不能定义这是疾病，但会有恶性疾病一样的致死率。好坏消息，想先听哪一个？”
“好的。”
“恭喜，怀孕了。”
“你把舌头捋直了说一遍！”
“怀~孕~”
明台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他深切的明白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，同时也明白这个孩子不可能被允许存在。
“坏的。”
“随着孕期时间增长，信息素也会加强，omega自身信息素控制能力会变弱，所以需要alpha信息素进行干扰控制。而他没有被标记就怀孕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加强的信息素使他的身体每天都在处于高负荷的运转，等不到临产，可能就……”
郭骑云用手比划了一个天使。
今天的痛苦仅仅是个开始，而这样的痛苦终有一天会结束他年轻的生命。
“那要怎么救他？”
“很简单，让他的alpha标记他！”
“不可能了，那个渣男已经标记别人了！我标记他行吗？”
曾经明诚对明台说过，想要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。明楼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，这个孩子或许是唯一的机会。
“当然不行，我说你们家可真够乱的！”
“还有别的方法吗？”
“把孩子打了！月份越小越好，看他底子不错，以后肯定什么事都没有。知道你看上他了，你跟他要个自己的孩子多好啊！”
明台不是没有这样想过，但这都是不可能的。
“留下这个孩子不行吗？”
“也不是不行，药物控制。但药都是有副作用的，长期使用对人身体的伤害都是不能估计的。”
明台沉默了，这样两难的决定摆在自己面前，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。
“你让我想想，今天的事情，看在同学的份儿上，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。”
一向趾高气昂从不低头的明台，第一次也说出了求这个字，郭骑云吃惊的同时，也承诺会保守秘密。
明台心中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，在明诚不知情的情况下，拿掉这个孩子。他不想这个孩子要了明诚的命。当然还有更自私的想法。
“人呢？”
病房里的人已经不见了，而周围却没有人发觉。本来事情就已经够乱，现在明诚又失踪。他的身体状况，再出意外又该怎么办。
三天前出现的低烧和呕吐，明诚就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。避孕药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。他并不了解留下这个孩子会怎样，但他舍不得这个孩子。不是因为这是明楼的孩子，只因为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。
隐忍与退让，令他失去的越来越多。一旦这个消息走漏，在这样的时间点，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，即使是自己苦苦哀求也不会得到任何怜悯。
黄昏里的黄浦江，温婉绵延，依旧平静的看着嘈杂喧闹的上海。
五月即将离开，长江平原多雨的季节就要来了，不知电闪雷鸣过后，能看到些什么。
“一天都没吃东西，去吃点东西好不好？”
“我被人弃养过，她打我，骂我，虐待我，甚至想要杀我。我一直觉得是我做的不够好，不够乖，所以她才会讨厌我。当明家收养我的时候，我很害怕，我害怕再被抛弃，我害怕一个人。”
那双澄澈的眼睛里噙满泪水，戳到心里的话让泪水决堤般流出来。
“其实跟明楼，很早之前我就预想过现在的结局，但我一直抱着侥幸。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任何东西，只有这个孩子是我的，只有这个孩子。”
明台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刺穿一样。
“什么都别怕，孩子会留下的，你也会好好的，孩子永远都是你的！我保证！”
明台把他搂在怀里，那一刻明台想吻一下他的额头，却只是静静的看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