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会里的嘈杂声正在逐渐淹没音乐声,对面的顶层,一支狙击步枪正在搜索猎物。
明楼站在靠窗的位置,手里转动着红酒杯,藤田芳政见明楼一人,上前寒暄两句。
“明长官,难得你肯出席,怕是要惹明董事长不高兴了吧!”
“藤田长官力邀,岂有不来之理。工作需要,家姐自然体谅。”
“怎么不见阿诚啊?”
“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”明楼意味深长的一笑。
“什么事情?”
一颗子弹穿透玻璃,击穿藤田芳政的头颅。鲜红的脑浆溅在明楼的红酒杯里。惊恐的尖叫声打破舞会的祥和。主吊灯在两声枪响后落地,碎成玻璃渣。黑暗中枪声不断,像是死神降临一般,在肆意屠杀着。
之后的事情,阿诚无从知晓。他离开时,大批宪兵正在往那里赶去。他的手藏在大衣里,瑟瑟发抖。开枪时他没有犹豫,他确定那不是要害,但明楼生死未卜。
“走吧,我们的任务结束了。”王天风表情默然,将船票递给阿诚。阿诚迟迟未接,“怎么了?怕我杀了你吗?放心吧,他的面子我还是会给的。”
阿诚握住船票,回头望了一眼。他仿佛又看到满天灿烂的烟火。
事发的当晚,办公厅突然起火,只有藤田芳政的办公室被烧的一干二净,所有重要的资料都在大火中灰飞烟灭,当然也包括阿诚最后的资料。明楼中了两枪,生命垂危,在医院躺了整整两个月,没人将这件事情联系到他的身上。
“哥,你是不是在想阿诚哥?”
王天风到达重庆后回复的电报是阿诚失踪。两人自此断了所有联系。
“我好像对阿诚哥还什么都不了解,他就走了。明明像是在我们的生活里无关紧要,却又让我们牵肠挂肚。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明台的话扎进明楼的心里,阿诚的选择是什么,他大约有了猜想。
1946年,北平的春天来得格外早。新的战争即将开始。他们又将以不同的角色融入其中。
“组织上安排新的联络员,代号青瓷。”
“青瓷?”
“他会以你秘书的身份,配合你的工作。”
秘书。阿诚走后的时间里,明楼陆陆续续也换过几个秘书,但大多不顺心意,也几乎记不住他们的名字。明台嘲笑明楼,不是秘书不顺明楼心意,只是那些秘书不是阿诚而已。明楼从不反驳,因为明台说的很对。
应聘秘书的人坐满了走廊,一上午明楼也没有遇到那个“青瓷”。
“再看最后一个。”如果还不是那个“青瓷”,明楼就要下班去吃午饭。
“下一个。”
门推开走进一个人,递上自己的简历。明楼没有抬头看那人的长相,他正忙着扔上一个人的简历。
“姓名。”话音刚落,明楼愣在那里,看着手里的简历。他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名字。
“明诚。明楼的明……”
“阿诚!”明楼觉得不可思议,但眼前的人笑的真实。他幻想过无数的情景与阿诚再次相遇,却没有想过会是以最初的方式。
“姓氏的事情只是凑巧跟先生相同。”
“没关系,当你从夫姓了!”明楼不怀好意的笑着,“我看秘书已经选好了。”
“不再问些其他的?这样会不会太草率?”阿诚推了推眼镜。
“秘书啊,我主要选长得好看的!”明楼正经看了一眼挂钟,“正好下班,明秘书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吃个午饭?”
“如果是明先生邀请,盛情难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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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庆祝开学,今晚一发全完!
欢喜完结。
改天撒糖再写下部。
抽空挖个新坑。